專訪《美力台灣3D》導演曲全立:所有可能都是不可能的集結
By 欣攝影2017/12/18
圖片說明:《美力台灣3D》劇照-八卦山茶園/圖 牽猴子提供
有很多事不是一眼就能看盡的,好比他拍下的台灣。該是笑臉,該是熟悉、從未見過或是正在消失的那些;既無法一語說盡,也不是三言兩語能加以說明。「那就把它們通通拍下來吧。」曲全立這麼說。
你理解的世界是如何?
需要多長時間?需要多久時間才能真正體會?將近30年影像工作的歷程,究竟記錄了些什麼?「我記錄下的,其實只是我們身處的土地。」如此親密,如此貼近的土地,既熟悉卻又感到陌生;《美力台灣3D》記錄了正在消失的百工,記錄了美麗的福爾摩沙,記錄了我們尚未了解的家園。「不同環境造就不同的生活,產生了不同的食物、穿著、信仰等,這其實就是在地文化啊。」又會不會,置身在土地中的你我,從未如此靠近過?就這樣,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縮短了,靠近的同時,「心」也跟著笑了。「你不覺得《美力台灣3D》裡頭的人們,都笑得超可愛的嗎?」說完曲導亦露出同樣的稚氣笑容,這一笑彷彿就讓世界變得簡單許多。
「10個瀕臨消失的台灣美景,100個將被遺忘的傳統匠師,拍了10年就為成就1部電影」即便這標題下的直接了當,一路走來卻是繞了人生一大半。為了記錄而出發的影像之旅;從土法煉鋼自製3D拍攝工具,到走遍台灣各地人文美景,甚至造訪即將消逝的台灣百工,曲全立就像個孩子般的貪心。深怕遺漏眼前的種種,深怕來不及記錄這麼多的美好;那無疑是貪心的,只為了想把台灣的每一寸土地,通通放入影像盒子裡。「我是為了記錄而記錄,而不是為了成就一部電影而記錄;集結這些人,談的其實就是『台灣』。」台灣到底孕育了什麼,又或者是說置身其中的我們,認為台灣到底有些什麼?「若把台灣想成一個『人』,那些工匠、魚群或是美麗的山林都將是她的『器官』。」正因是器官,所以各司其職、缺一不可;難以取代也無比重要。
圖片說明:《美力台灣3D》劇照-玉山/圖 牽猴子提供
樂當一個傻瓜?
作為第一部記錄台灣3D紀錄片的《美力台灣3D》,作為散盡積蓄就為記下那些缺一不可的傻瓜,作為偏鄉孩子們種下希望豆芽的導演。眼前的他卻說自己只是不想忘記;不想忘卻那些美好,不想只有自己獨自享有。「我希望帶給台灣人不同的觀看視角,看見台灣不一樣的美。」於是,孩子們遨遊在湛藍的水底世界,急著抓取那空中的爆米花,驚呼那四射的鑄鐵火花;最直接也是最真實的。「你是騙不了孩子的,他們喜歡就是喜歡,所有反應都是最直接的;開心就笑,感動就哭,喜歡就抱抱你,是不會戴有面具的。」自2009就發動的3D電影車,里程數將近123375公里的巡迴播映,來到1111多所偏鄉小學,為的依舊是最簡單的事情,「讓更多孩子重新認識台灣,擁抱彼此」。就這樣,簡單的事,時間久了就成了不簡單的事情;而散落在生活周遭的微小,也將積累成別具意義的寶藏。
這份寶藏,藏得很深,深到我們必須用盡全力去挖掘,深到我們必須拋下既有價值觀去衝撞。會有這麼深的體會,不光是對影像的熱情,還有對「撿回來的第二條命」的深刻體悟。2002年,曲全立的腦中檢查出了一顆腫瘤,而這顆拳頭大小的危機,卻為他的生命帶來更多的轉機。冒險開了刀的狀況下,卻也留下聽力、視力以及顏面神經麻痹的後遺症。「但偏鄉的孩子,卻讓我再次發現自己是愛笑的,笑起來依然像個孩子般的幸福。」張開雙臂擁抱的生命,是發了燙的溫情,也是孩子們真情流露的鼻涕。「其實啊,是那些孩子治癒了我。」他笑著說。
圖片說明:《美力台灣3D》劇照-高雄茂林保育紫斑蝶/圖 牽猴子提供
你所珍惜的土地
因為工作,他走過40幾個國家,看過了世界各地的美景,只是每每回到這片土地,他總有更多的感觸,總想大喊一聲回家真好。「當你回到家,你將發現自己其實擁有很多,即便這個家有點擁擠也潮濕了一點,但當你真正去過這麼多國家後,你會更用心的去看待這片土地的所有。」就這樣,他持續的這片土地留下,留下那些過往足跡,存下台灣的珍貴文化。於是,早在完成《美力台灣3D》之前,他長年拍攝的《美麗台灣》、《大地的秘密》、《愛上藍色珊瑚礁》以及《愛上花仙子》等各單元篇章都成了絕佳的素材,甚至也運用在這次宣傳手法上,結合了 擴增實境(AR)的方式,讓手拿一張《美力台灣3D》的DM,都能透過QR Code的途徑拓展相關訊息。
然而,這麼多這麼多的美好,是需要人們有所回饋的,眼見的那些不是本該如此的。「我總會告訴偏鄉的孩子們說,他們是得有所回饋的,沒有人理應或必須帶給他們這些。在接受他人幫助的同時,是需要付出的。」就這樣,會吹直笛的孩子吹奏了幾首樂曲,會舞龍舞獅的孩子表演了精彩舞技。曲導認為,看電影的行為以及產生的後續效應,比「看電影」本身重要的多。藉著偏鄉巡迴的計畫,讓孩子學習回饋本身的價值,其實會超出我們所想的。「某次播映過後,有個孩子等了許久就為了對我說聲『謝謝導演!』,那深深一鞠躬讓我真的感動許久,也讓我更確立自己正在做一件對的事。」
不去做哪能知道對不對?
「做,就對了。」不光是句口號,也是曲導畢生的座右銘。做了,可能會好也可能不好,但不去做哪能知道好不好?「做不好就再做不就好了。」社會給予的框架,讓人總在「好」或「不好」之間打轉,覺得必須奪得多數人的掌聲才是一樁美事,才是通往成功的大道。對此,曲導認為所有事情都有「正與反」,卻不見得有「對與錯」、「成功與失敗」。套用在既有評價上頭的,只是每個人的出發點以及認定的價值不同罷了;而成功與否的框架,多半是自己給予的。「一部好片但票房表現不佳,那它真的失敗了嗎?這說穿了只是用單一的價值觀去評斷。也許是行銷方式不夠準確,或是上映日期、戲院等因素出了什麼問題,種種的原因讓票房不好罷了。若淪為票房不好那就不是一部好片的觀念,其實會失去很多的思考空間。」這些空間,是自己可以創建的。
很多的空間,很多的故事;包含了生活周遭的人與事,道出生命的各種情感。而《美力台灣3D》只是個起點,只是一把用來開啟夢想的鑰匙,讓人再次擁有「做夢」能力;好讓兒時的天馬行空,一步步的實踐與成真。「這些孩子給我許了一個大願,那就是要讓這台3D電影車開往全世界。」一路從台灣本島、離島,到跨海參加首爾2017 9th 3D KIFF(韓國國際影展),往後亦計畫推向更多的國家,讓更多人曉得台灣的美。「未來哪有什麼不可能的!」沒有不可能,唯有起身前行,勇敢去闖,再來說說這可不可能。(更多訊息:看見台灣的美,看見《美力台灣3D》!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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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片說明:圖/翻攝自《美力台灣3D》幕後花絮 製作篇
圖片說明:圖/翻攝自《美力台灣3D》幕後花絮 製作篇
圖片說明:《美力台灣3D》劇照-玉山/圖 牽猴子提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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