濱田英明HideakiHamada聽風的歌:赤子延續的空白想像
圖片說明:「聽風的歌」主視覺之一。圖/Hideaki Hamada提供
圖片說明:《The Big Issue / 大誌雜誌》no.46 圖/Hideaki Hamada提供
高中開始街拍,35歲首次搭飛機來台展覽,從網站及平面設計師到現在的全職攝影師。以《赤子》以及與《The Big Issue / 大誌雜誌》合作的系列作品發跡、聞名的濱田英明,原本只想分享兩個可愛兒子(Haru與Mina)的成長相片,卻意外在網路上造成熱烈迴響,也因而開啟他的攝影之路。
座談會的一開始,濱田分享了此展覽的主要概念。他說,取名為「聽風的歌」除了因為他是村上春樹的死忠書迷外,他希望能將村上1979年處女作《聽風的歌》帶給他的勇氣,藉由展覽傳遞給大家。勇氣嗎?濱田說是啊,雖然兩人職業大不相同,他也不似村上名氣如此高;但村上從爵士樂酒吧的經營者到一名作家,自己則是從網站設計師到一名攝影師,都面臨到人生的抉擇與變化,而「勇往直前的勇氣」便是他自村上身上受益最多的部分。
圖片說明:「聽風的歌」主視覺之一。圖/Hideaki Hamada提供
圖片說明:「聽風的歌」展覽作品之一。圖/Hideaki Hamada提供
圖片說明:「聽風的歌」展覽作品之一。圖/Hideaki Hamada提供
圖片說明:「聽風的歌」展覽作品之一。圖/Hideaki Hamada提供
聽見風的歌聲
有別於《赤子》捕捉的是孩子天真無邪的生活日常,《聽風的歌》呈現的則是一種「感覺」。如同濱田所說「這樣比喻好了,有人聽過風的歌聲嗎?」風到底會唱些什麼歌我們實際上也無從得知,那看不見摸不著的感覺,又該如何呈現呢?「我為這場展覽挑出的作品,乍看之下你會覺得很熟悉,但卻又不知道它到底是在哪看過或哪裡拍的,而產生這樣的感覺,將是我要的感覺,這也剛好與展覽主題十分契合。」抽象?曖昧?
濱田提到,雖然所謂的攝影作品,視覺即是讀取的主要感官,卻不是唯一。他期望觀眾能運用視覺以外的聽覺、嗅覺、觸覺甚至是味覺來加以感受。而他所表現出來的不完全是眼前所見的主體,反倒將影像作為聯繫觀者自身記憶的媒介。如此一來,觀看當下便是雙方連結的瞬間。
填空練習
「就像拍攝晴空塔,我不會直接拍塔的樣貌,而是用其他方式來取代,因為清楚指向某個景點或是地標的照片,最多只會得到『哇!好漂亮的晴空塔喔!』然後對話就結束了,但這不會是我想要的。」濱田邊說邊指向展場後方他以「影子」作為詮釋晴空塔的攝影作品。作品中的影子,不一定非得是晴空塔,它也可以是台北101或是世界其他地標,沒有既定答案。正因為影像提供的「隱晦途徑」,才讓觀者不再框限於既有範疇,想像力便能自由開展。
在此,濱田強調的是,觀看作品的當下,不光是單方面的觀看行為,而是雙方互動的進行式,一來一往便會產生所謂的「空白」。然而,空白處會是什麼?濱田笑說,這就交由觀看者自行連結吧!「因為,每個人對每座城市的記憶點都不盡相同。就像我對台北的記憶是101,但對台灣人來說或許是陽台上的曬衣夾、路邊的野花、野草也不一定。」
圖片說明:濱田先生(左)於展覽開幕當天蒞臨現場,手拿的即是村上春樹《聽風的歌》。圖攝/酸鼻子
圖片說明:「聽風的歌」展覽現場。圖攝/酸鼻子
圖片說明:「聽風的歌」展覽現場。圖攝/酸鼻子
圖片說明:「聽風的歌」展覽海報。圖/Hideaki Hamada提供
觀看展覽的同時,不難發現「聽風的歌」主視覺作品,都有孩子身在其中。濱田說其中一張(孩子置身於花與草叢間)其實是《赤子》系列的最後作品。而挑選它作為主視覺的原因呢?「直覺吧!人都會有小時候,雖然現在大家都成為大人了,但一定會有兒時記憶的時候。正因為這是每個人都會有的回憶,所以當大家在觀看這些照片時,便會自然而然回想自己小時候的樣貌,這便是我期望透過攝影與大家連結的方式。」
短短幾年,濱田從一個沒搭過飛機的網站設計師,到巡迴世界舉辦展覽,台灣、瑞士、舊金山、立陶宛等國家都有他的身影。他坦言攝影讓他的生活起了不少變化,從以往每天親自接送兩個孩子到學校,到現在忙碌的攝影工作,讓他幾乎每個月都得出國的狀態。「這是我在35歲前從沒想過的,我原先還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出國了。」
圖片說明:《赤子》系列作品。圖/Hideaki Hamada提供
圖片說明:《赤子》系列作品。圖/Hideaki Hamada提供
圖片說明:《赤子》系列作品。圖/Hideaki Hamada提供
圖片說明:《赤子》系列作品。圖/Hideaki Hamada提供
圖片說明:《赤子》系列作品。圖/Hideaki Hamada提供
共同記憶的那些與哪些
拍過這麼多相片,濱田說除了拍攝商業案件會用到Canon數位單眼外,平常創作最常用到還是手機以及Pentax67相機。「對我來說器材不是最重要的,重要的是拍照(攝影師)的人。」那在設計師與攝影師之間的轉換,在觀看心態上有什麼樣的不同嗎?濱田笑著說沒什麼不同,無論設計師還是攝影師,都是在發現世界美好事物的角色。
談到風格部分,濱田則說:「拍攝《赤子》時我就在想,若單純只是將孩子照片作為作品,他人看了應該只會有『啊!那是濱田先生的家族照。』就沒有後續了。」於是他心想,拍主題明確的作品,不如拍些「不知道說些什麼?」的照片,以抽象的表現形式,讓大家自由想像還比較有趣。有了想法之後,他便開始集結日常、旅行所見,聚焦之中的不確定影像(孩子預期之外的動作、表情等等),期望能藉此產生更大的力量,而這也是他自《赤子》所衍伸的創作概念--共同記憶。
完美影像並不存在
下一站會飛去哪呢?濱田說,會想去柏林或是舊金山吧!在這幾年的巡迴展覽及旅程中,他也深受不同國家的美景所吸引,若有機會在當地拍照創作,他相信那必定是很好的經驗。「身為一個攝影師,必須不斷磨練自己感官的敏銳度,這樣才能讓自己不管是對人或是環境『有感』,隨時接收外在給予的刺激及養分,而拍出的作品才有機會感動他人。」濱田說,按下快門的瞬間,就像是照鏡子的過程,而相機投射出的影像,便是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狀態。
正如村上春樹《聽風的歌》第一句「所謂完美的文章並不存在」,完美的影像當然也不存在。相較之下,聽見風吟唱的機率,卻是蠻高的;別忘了濱田所說的「想像」。
##《赤子》系列作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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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黃湘芩aka酸鼻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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