專訪攝影師川島小鳥 Kotori Kawashima|攝影 是我與世界連結的方式
By 欣攝影2023/11/01
圖片說明:每個鐵皮小屋都有它的專屬故事,或貼或掛,處處都有小巧思。來一趟「明星」,與小鳥及藝術家好朋友們一起盡情玩樂吧!對了,別忘了睡飽飽再出發喔!圖攝/酸鼻子
難過的理由很多種,微笑的角度也很多種,那與世界連結的方式有幾種?「只有一種;把心打開的那種。」川島小鳥(Kotori Kawashima)笑著說。台中勤美術館的「明星」小屋裡,我們面對面。對談間,能明顯感受到那不自在的氛圍,即便他依舊帶著溫暖笑容......「因為過於喜歡『人』,所以格外害怕。」談及攝影的起點,他這麼回答。高中時期的小鳥,在現實與人際關係的兩相拉扯下,竟頭也不回地一頭栽進了攝影視界。又或許,他根本沒心思列出其他選項?「實際上,我的個性是無法跟人接觸的。」透過自己來與真實人類相處,他光想就心臟狂跳不已,但接收途徑若替換成相機,那恐懼感卻神奇地消失了。留下的,則是他實際理解的——生活。
以往,他只管待在自己的獨立空間,別人無法進入,他也不出門。但唯有拍照這件事,讓他做了些妥協。小鳥之屋於是放寬了標準,允許開個小縫;縱使不安,但至少是個改變。「我變了,變得開始相信人了。」因為人像攝影的關係,意外地引領他走向更多人的地方,更讓他結交到不少藝術創作好友。於是,一場名為「明星」的彩色PARTY,即將HAPPY TOGETHER!
圖片說明:打破既有空間的展覽形式,無論是屋頂上還是樓梯旁,處處都是展示作品的好所在,細心留意每個角落,再小的地方都有「大明星」喔!圖攝/酸鼻子
圖片說明:「明星」是川島小鳥與台日藝術家們的首次聯展。在此,不光能看到最百變的小鳥,還能一窺他們跨國界的友誼之作。圖攝/酸鼻子
圖片說明:吃口布丁嗎?看看一旁的妹妹吃得多開心!光看還不過癮,還不快來敲敲「明星」的門,惡搞青春一下!圖攝/酸鼻子
隔著一點距離,朝著展場望去,閃過眼前的物件是台灣常見的藍白帆布、鐵皮小屋以及「人」。你或許會說,那不就是隨處可見的景象嗎?縱使是走過路過都會錯過的畫面,卻有著特別厚實的溫暖,那是為什麼?只能說舉起相機的小鳥,時而觀察時而互動,來來回回、忙進忙出,到底想傳達些什麼?「人像攝影,尤其是一對一的拍攝,對我來說就好比是靈魂的交流模式;如此一來,那些國籍或是語言上的差異,都不再是問題。」對於創作,他這麼說。「叩叩叩!叩叩叩!」連三拍的平穩節奏,響了起來。「誰啊?」「你好,我們是川島小鳥的朋友,來串門子的唷!」喀的一聲,門才剛開,隨之聽見的是盧廣仲在台灣街角、柑仔店甚至是馬路上逐一撿拾的美好旋律......循著落下的音符,閱讀了谷川俊太郎的詩句,看見了?口健太郎的身影,品嚐了山崎兄妹最好 (ㄏㄠˋ)吃的「明星食堂」,還來到飛飛飛獨創的《未來妹妹》童趣星球、紅林的「BABY」小屋,更遇見鄭弘敬與陳昭霖、臼田麻美的影像;即逝的光景,猶如明星般的耀眼,而平凡的臉龐,都是最閃亮的大明星。
奇怪的是,穿梭在策展人莊騏鴻設計出的「自由、快樂、真摯、活力」四大主題,「你快樂嗎?」這問到爛的幸福指數,就這樣默默戳向了自己。拋出問題前,我們原以為能果斷回答,但「ㄎ」的音才要竄出,就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,猶如一口吃下黃連似的,嘴巴苦到不行。只能說生活這回事,總有部分是想像,部分是現實,至於該如何調配比例,就得從瞭解自己開始。小鳥說:「直到現在,我仍然覺得這世界是可怕的,但我還是想要接近。」憑著一股害怕的心,卻能創造如此快樂的影像。「也許他的心中,始終停靠著那隻青鳥。」我邊想,邊在筆記本上畫了隻小小鳥。
圖片說明:展場各處用心地擺置了最「台味」的小玩意兒,歡迎每位小鳥迷呼朋引伴Happy Together!看看從藍白帆布探出頭的你,能發現到什麼吧!圖攝/酸鼻子
圖片說明:走在展場,除了拍下最小鳥風的青春影像外,不妨寫張明信片、蓋下童趣的紀念圖章或是轉個扭蛋來讓今天的心情多點色彩。圖攝/酸鼻子
圖片說明:和朋友一起來串門子吧!不光能從特殊的貓眼裝置「偷窺」作品,還可以KUSO照片中的趣味影像,反正都好玩。圖攝/酸鼻子
展開羽翼的小鳥「他到哪都在照相。」、卸下心防的小鳥「他是超級貼心的夥伴。」、朋友口中的小鳥「他非常喜歡吃東西。」光說到吃就口水直流的他,對台灣美食可說是期待的很。於是呢,定格的影像除了人之外,最多的還是食物。緊咬湯匙一臉滿足的布丁女孩、一口咬下冰涼西瓜的男孩女孩,而那些身穿制服的稚嫩臉龐不只笑著,甚至還哭著親著相擁著;屬於青春的小鳥們,就這樣一個個地永遠留在「明星」裡。日本當代藝術家草間彌生(Kusama Yayoi)曾說「繪畫救了她的生命。」;川島小鳥則說「攝影讓他找回了心中的自己。」無論是拿著畫筆畫起圓點,還是揹著相機走過巷弄,這看似重複的行為,仔細想想都是一種——歸零;唯有將心挪出了空位,才能放進更多的東西。回想創作這件事,「我的心中住了一個小孩。」他這麼說。而那個張著好奇之眼的孩子,於是拍下了最為人所知的《未來妹妹》系列作品。影像中的妹妹醬,很惡魔卻也十分天使,皺著眉頭也掛著鼻涕,無論身在何處,那副毫無畏懼的眼神,活脫脫是奈良美智(Yoshitomo Nara)筆下的小女孩。只能說透過他的鏡頭,循著她的方向,我們彷彿也能多了那麼一些「真」。那些真,不也塵封在軀殼裡許久了?抹過厚厚一層灰,大人拍了拍並抖了抖身。「你會不會只是忘了回想?」孩子天真地問。
圖片說明:最古靈精怪的妹妹醬,遇上了小畫家的神奇畫筆,又會迸出什麼樣的火花呢?圖攝/酸鼻子
因為攝影來到了台灣,也因為朋友更認識了台灣,小鳥感受到的台味是帶有溫度的。「我很喜歡台灣的鄉村,那兒就好像是我理想中的世界一樣。」描繪起夢想國度的樣貌,他說人情味是一定要有的。走在鄉間小路,人們彼此問候,聊得起勁之餘,還不忘到對方家中串了串門子。這般平常,如此日常的生活,卻是從小生長在都市的CITYBOY小鳥難以體會的。「這也是我會這麼喜歡台灣的原因。」那麼,之後的之後呢?關於攝影。「有生之年,我希望自己能不做任何設限,用心並專心地記錄下每一個心動瞬間。」小鳥笑了笑。而生命總有一些片段怎樣也忘不了;回想之餘,那島嶼的高溫融化了桌上的剉冰,曬燙了鄉間的柏油小路,點燃了百般絢爛的花火,也激起了初吻的興奮難耐。正準備咬下那片紅紅長長的西瓜之時,那個被相機遮住臉的人大聲地問:「西瓜甜不甜?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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川島小鳥明星勤美術館攝影師專訪酸鼻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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