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旅行態度][工頭堅]上海，魔都魅影

圖片說明：午後雨中，從外灘三號望向陸家嘴，這是2007年的天際線

據說在整個大上海地區的台灣人約略有三十萬以上，幾乎身邊認識的每個人，都有親戚朋友在那兒，所以要吹噓說自己有多懂上海，還是別丟人現眼了吧。

圖片說明：2006年在虹口區的一個身影

不過，儘管直到2006年才第一次踏上這座黃埔江岸的城市，但後來這些年因為工作的關係，一年總要來回幾次；而且由於還要寫報導、做節目，總得對上海的地理和歷史多做點功課。2010年世博會期間，我三度率團前往，當地的導遊人力嚴重不足，都是外地調來的地陪，只好自己硬著頭皮解說，把大上海的發展史說得活靈活現，頗受好評。這才驚訝地發現：原來自己對上海已經這麼瞭解了呀。

圖片說明：上海世博期間留影，台灣館仍在畫面左側

上海之所以被稱為「魔都」，據我所知還是日本人的發明。二戰前夕，上海是冒險家的樂園，東方的紐約曼哈頓，來自日本的浪人作家村松梢風於是將它稱為「東洋魔都」。 很久以前有一套日本漫畫叫做《南京路に花吹雪》，描寫日本和英國的特務組織在戰前的上海諜對諜的故事，篇幅不長（單行本三冊），情節當然是虛構的；武藝高強的主角黃子滿，最後得知自己中日混血的身世，看破紅塵，去了延安，加入共產革命。

圖片說明：瑞金賓館的幽靜一隅

早年去過對岸的朋友，曾斷言如果北京和上海比起來，我會比較喜歡北京；因為，他說，「北京才是適合你這種文青的城市。」可惜，還是讓他失望了。 我心目中的北京，應該是像羅馬一樣，即使不能保留所有的城牆，至少原本的舊城區、老房子、胡同們也該被原樣保存，若要建新房子，就往城外蓋。如今到了北京，坐在出租車上往外看，霓虹爭艷彷如拉斯維加斯，早已不符我對京城古都的想像。

圖片說明：1933老場坊屋頂看下去的城市角落

倒是上海，她無論怎麼喧囂、虛華、頹廢、糜爛、後現代，都讓人覺得名符其實。

圖片說明：田子坊曾是個僻靜的文創小區，現已成為人潮洶湧的景點

前年還曾特地飛到上海，參加一位老友的婚禮──說是老友，其實是年紀和我相差十多歲的小妹妹，但我既已成為大叔，她也該收心為人婦了。 婚禮在浦東的「濱江壹號」舉辦；這間座落在超高層大樓群中的西式洋房，據說以前還是洋行大班的住宅，自助餐的質和量都好。男女雙方朋友群固然還是拼酒叫陣，但是因為整體環境歐風雅緻，也就不像在台灣的大宴會場合一般豪邁。 喝多了，走到外頭透氣，黃埔江風一吹，人微醺，想起年少輕狂歲月，不覺莞爾。

圖片說明：東方曼哈頓，浦東陸家嘴

有種感想是，如果我再年輕個十幾二十歲，或許也會選擇到這面向全中國市場的大都會闖一闖吧；這麼起心動念，好像就有了另一個自己，在那五光十色的十里洋場遊蕩著。 在台北的我，早已選擇了淡然知足的陽光日常，在上海的那一個，想必依然夜夜笙歌、豪情萬丈。偶而搭個直航飛過去，讓自己和自己在淮海路、雁蕩路上擦身而過，回首一笑，昨日魅影，總是美好。

圖片說明：田子坊的一個偶然眼神

本文原載於《一次旅行》2011/11月 第5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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